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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悟空——世家的绝唱(三十一、三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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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取经第二年的春融时节,大概四月的样子。
 
地点:乌斯藏国界的高老庄。
 
猪八戒在《西游记》这本书到底是怎样的存在?是一个反面角色吗?肯定不是,因为反面角色已经确定了,就是沿途的危机和困难,取经的过程类似于现在的打怪,打了一个接一个,克服了一个困难接一个困难,但是八戒的存在肯定有他的角色。他从哪里来?相对一些比较神秘的人物来说,猪八戒的来历比较清晰,他修仙的过程比较有趣,他是被忽悠才修仙的,本来活得很自由很惬意,不知道是谁,非要让他修仙,说了一堆修仙能超越生死之类的话,猪八戒也说自己属于不是太机灵那种人,于是就被忽悠修仙了,而且过程属于比较迅速那种,吃了九转大还丹,然后就算修仙成功了,还是大罗仙。这和沙僧到处求师的辛苦完全不同。
 
说一下大罗仙和太乙仙的不同,大罗仙是师承三清或者三清嫡系传人才是大罗仙,太乙仙修炼的是旁门左道,两者并没有谁高谁低,只是师承不同,孙悟空就是太乙仙。这说明猪八戒是三清正统派的传承,估计他的师傅大概率是那个到处收徒弟的太上老君。从猪八戒的修仙过程看,他对成不成仙人似乎不是太在乎,他更加喜欢世俗的生活,老婆孩子热炕头那种,但是被三清看上了,连哄带骗就成仙了。
 
猪八戒他有过三次情史,和月宫的嫦娥,和云栈洞的卵二姐,和高老庄的高小姐,和嫦娥那次是交易,或者说是喝多了乱性,并没有深厚的感情,而和卵二姐、高小姐就是名正言顺结婚了,而且两次都是入赘倒插门,和卵二姐的婚姻延续了一年,和高小姐的婚姻持续三年?往回倒一下时间,三年前是什么时候?大概率是观音收猪八戒为徒,让他等取经人的时候,半年前将高小姐给囚禁了,半年前是什么时候?正好是唐僧从五行山解救了孙悟空的时间,也就是孙悟空出来后,猪八戒就把高小姐囚禁了,是不是太巧了?当观音收猪八戒为徒后,不让他再吃人了,猪八戒饿呀,于是就希望找个能好好吃饭的地方,就入赘了高家,从高太公和唐僧、孙悟空的对话中可以知道,猪八戒进入高家后非常勤快,高家的家业基本上就是猪八戒给赚出来的,可以看出猪八戒是一个非常能挣钱非常会持家的人,勤奋而节俭,就是吃得多了点。在半年前,不知从哪里得到了消息,唐僧收了孙悟空为徒,他就将高小姐给囚禁了,那么猪八戒到底是出于什么考虑这么做呢?
 
猪八戒虽然说自己天生愚钝,但是他毕竟是大罗仙,修炼多年,在天庭多年也多多少少明白些道道,孙悟空就是成功的代名词,孙悟空进入取经团队,这个团队成功基本上板上钉钉了,进入这个团队得成正果的可能性是有保证的(虽然观音没有承诺)。猪八戒在高老庄和高小姐也算是生活和谐,如果没有孙悟空,猪八戒大概率就隐姓埋名也不提取经也不提西去,让唐僧糊里糊涂过去就行了,犯不着为了一个没有希望的未来放弃现在的幸福生活。但是孙悟空进入团队后,猪八戒知道肯定会有成果,那么这次取经对于自己来说就是一次翻身的机会,那么就要想方设法进入取经团队,怎么进入呢?最好的方式就是让孙悟空主动找自己。
 
猪八戒就在孙悟空被放出五行山后,开始和周围不和谐了,首先面容变了,变成了野猪的样子,象个妖怪,然后来去飞沙走石,吓的高家人很害怕,最后就是囚禁了高小姐。与其说高太公嫌弃猪八戒,不如说猪八戒主动挑事,让大家将自己看成妖精。那么猪八戒的目的是什么呢?家里有妖精,肯定要捉妖吧,高家肯定会到处寻找捉妖的人,总有一天会找到取经团队身上,在孙悟空捉妖的时候很自然地进入团队,既显得偶然又显得必然。这应该才是半年前,猪八戒囚禁高小姐的真正原因。
 
    在变成高小姐的孙悟空和猪八戒的对话后发现人家小两口感情还是不错的,孙悟空作为法官听从了高家人和猪八戒双方的证词后,更加相信猪八戒所说的更加接近真相。为此还劝高太公接受猪八戒:“你这老儿不知分限,那怪也曾对我说,他虽食肠大,吃了你家些茶饭,他与你干了许多好事。这几年挣了许多家资,皆是他之力量。他不曾白吃了你东西,问你祛他怎的。据他说,他是一个天神下界,替你把家做好活,又未曾害了你家女儿。想着等一个女婿,也门当户对,不怎么坏了家声,辱了行止。当真的留他也罢。”孙悟空委婉地骂了高太公,你这老家伙也太过分了,人家给你们家挣了这个家资,现在富了想把人家给扫地出门,人家不走还找法师杀他,也太不是东西了吧,还骗我说猪八戒虐待你的女儿,其实就是想占了这些家产吧。高太公应该是被说中了心事,只能拿家声不好,被人家说招了一个妖精女婿很丢脸,所以才会希望退了这门亲。三藏也看出高太公很尴尬,劝孙悟空不要将话说绝,还是应该替他将事情彻底解决了。
 
在孙悟空变成高小姐时,对猪八戒说高家在找法师抓他,这个时候猪八戒很淡定,说了自己的本事——天罡数的变化(36变)和九齿钉耙,这里面有个问题:玉帝贬天蓬下凡的时候,为什么不收回九齿钉耙?
 
九齿钉耙真正的名字叫上宝芯金耙,由太上老君锻炼,开始是给斗牛宫镇宫的,后来在封天蓬元帅的时候赏给了猪八戒。猪八戒特别提到这个九齿钉耙有个作用:何怕你铜头铁脑一身钢,耙到魂消神气泄,也就是这是专门针对孙悟空铜头铁脑的,但是在打了孙悟空之后,孙悟空一点事都没有,哪里出了毛病呢?我觉得毛病出在太上老君的身上,正因为太上老君了解他锻造的兵器,知道什么武器能够对付孙悟空,才让孙悟空通过八卦炉锻炼出象精钢一样坚固的身体,说白了,太上老君给了孙悟空一个谁都对付不了的身体。这应该是猪八戒对付不了孙悟空的原因。
 
但是玉帝贬天蓬的时候,应该将九齿钉耙收回去才对,按照猪八戒所说,他是投了猪胎后才变成野猪的模样,都投胎了,也就是重新开始一个人生,那么天蓬的九尺钉耙有必要带着吗?一个刚出生的小猪拿得动九尺钉耙吗?所以猪八戒所说的被贬之后投了猪胎应该是在撒谎,天蓬的本相应该就是一只野猪才对,因为下凡才会变成他原来的样子,太白金星救了猪八戒后,玉帝派他下界并没有重新投胎,而是直接以上天前的样子——野猪执行新任务,而且成功后可以重新回到天庭,而这个任务我觉得就是亲近卵二姐找到红孩儿。而猪八戒在卵二姐死了之后,就将这个任务忘了个七七八八了,开始做起了猪妖,对于重新回到天庭并不热衷。
 
这里有个问题,既然钉耙这么厉害,猪八戒为什么还要打孙悟空的头呢?万一打死了孙悟空怎么办?那个年代没有保险的。我觉得这是猪八戒的试探,取经对于猪八戒来说可去可不去,他去取经主要是为了能吃饱,在高老庄是可以吃饱的,如果这一耙将孙悟空打死了,就说明取经没有任何前景,连自己这一耙都顶不住,绝对到不了西天,就没有必要去。如果孙悟空没死,说明这次取经行动成功的可能性非常大,那么就跟着去没错的,不会做无用功。所以四个人中猪八戒对于取经是最不热衷的,他之所以加入团队是因为他看到了这次取经肯定成功才去的,属于比较投机的那种。
 
那么从这次收复猪八戒的过程孙悟空看到了什么呢?观音在黑风山暗示他的箍有很多完全是胡说八道,如果孙悟空因为不听话而被戴上紧箍的话,那么好色、对取经不热衷的猪八戒怎么不戴箍呢?猪八戒还没启程就想着如果取经不成功回来继续和高小姐过日子,这样的人难道不应该戴个箍吗?没有,根本就没有箍。孙悟空将收服猪八戒拖了又拖,还回高老庄一趟和高家人说这件事,又在猪八戒承认是取经团队一员之后让猪八戒赌咒发誓,目的就是等着观音出现,然后给猪八戒戴个啥箍,结果发现什么都没发生。孙悟空是多么聪明的人,马上就明白了,观音在骗自己,他根本就没有好多箍,箍非常稀缺,不可能逮谁给谁用,观音暗示的有很多箍完全是在吓唬自己。
 
因为在前面写那段消失的500年后,猪八戒的一些事情已经写得很清楚了,所以在这里就简略一些,今天写乌巢禅师。走了一个多月,大概取经第二年的初夏到了浮屠山。三藏也许是学乖了,山高林密,让两个徒弟小心些。猪八戒是认识这座山的,告诉师父师兄,这是浮屠山,有个乌巢禅师在这里修行。
 
 浮屠是佛门用语,可以肯定乌巢禅师是佛门中人,乌巢曾经劝猪八戒跟着他修行被猪八戒拒绝了,至于为什么拒绝书里没说,应该是乌巢禅师的那些东西和猪八戒想要的差距太远吧。浮屠山给人两个印象,幽而静,雅致的环境空寂萧条。一开始就有一个谜团,乌巢禅师认识猪八戒和唐僧却不认识孙悟空。当听到孙悟空是唐僧的徒弟才行礼。那么乌巢是真的不认识孙悟空吗?乌巢禅师是谁?
 
 乌巢,从这个名字知道,这个禅师出身鸟类,只有鸟类才在高处筑巢,前面说过,凡是鸟类大多都和凤凰家族有点关系。我们看鸟巢旁边的景色:见香桧树前,有一柴草窝。左边有麋鹿衔花,右边有山猴献果。树梢头,有青鸾彩凤齐鸣,玄鹤锦鸡咸集。在中国有个关于凤凰的传说,每过五百年,凤凰衔香料自燃重生,这个过程被称为涅槃。佛门高僧圆寂也被称作涅槃,所以凤凰才是佛教的创建者。香桧树,也就是这颗树就是香料,用来涅槃的,周边都是稀有灵气之物环绕,神鸟环绕,类似于百鸟朝凤,也就是说,乌巢禅师就是佛教的创始人凤凰,那个生下了孔雀和大鹏的凤凰。
 
凤凰家族被如来推翻之后,孔雀作为在佛教内部的佛苦苦支撑,大鹏在外面为妖拉拢各方势力积蓄力量,而凤凰到了人迹罕至的浮屠山,教导唐僧师徒学习《多心经》,从师徒四人身上入手对如来管理的佛派进行颜色革命。
 
 《多心经》到底是什么经?这是解释佛教到底是什么宗教的根本的经,也就是你想彻底理解佛教根本不需要看其他经,只要吃透了二百多字的《多心经》就彻底理解了佛教。佛教就是修心,最后修成啥样?放下!诸事放下,尘间的一切都要放下,财帛、女人、亲情、身体甚至执念等等一切都要放下,只留心灵的解脱和自由,进入一个无限大的空灵世界。这绝对是只有涅槃的凤凰才能悟到的大道。只有不断地涅槃才会参透生死,才会蔑视生离死别尘世凡俗,因为身体对他不过是火焰中灰烬的聚集,死就是生,生就是等待死亡的过程。凤凰化身乌巢禅师就是将自己创立的佛教基本教义传授给唐僧和孙悟空猪八戒,对于如来为了赚钱传经这种亵渎佛教基本教义的行为他要进行反击,要让唐僧师徒从最开始就接受正宗的佛教教义,阻止如来对佛教的歪曲。
 
那么乌巢禅师认识孙悟空吗?不认识,在七十七回,如来诉说凤凰家族的诞生:“自那混沌分时,天开于子,地辟于丑,人生于寅,天地再交合,万物尽皆生。万物有走兽飞禽,走兽以麒麟为之长,飞禽以凤凰为之长……”也就是说,孙悟空在石中孕育是在凤凰出现之前,孙悟空看到了凤凰诞生的状况,但是凤凰却不知道孙悟空的存在,所以尽管凤凰同样血统高贵,但是比起孙悟空就低了很多,不可同日而语。除了这个解释还有一个解释,就是他知道关于孙悟空一些不为人知的事情,他说不认识孙悟空恰恰是说他面前的这个孙悟空不是他认识的那个人,是一个全新的人,看不懂?先留个坑,在真假美猴王时填上。
 
乌巢禅师与世隔绝,对于孙悟空这个顶级贵族世家领袖的出世并不关注,他只知道是唐僧的弟子,所以也没有太在意。我们看一下乌巢禅师传经的过程,唐僧问乌巢离西天还有多远,乌巢肯定一皱眉,佛门弟子怎么可以如此浮躁,修行即修心,心到了处处是西天,如此浮躁,永远都到不了,现在的佛教难道已经偏离基本教义那么远了?于是说了一句:“路途虽远,终须有到之日,却只是魔瘴难消。我有《多心经》一卷,凡五十四句,共计二百七十字。若遇魔瘴之处,但念此经,自无伤害。”
 
魔瘴在这里既指沿途的妖魔鬼怪也指唐僧的心魔,意志的动摇,欲望的冲动,私心的泛滥都是彻底理解佛教的障碍,这些内心的魔瘴消失了,自然就到了西天,内心的魔瘴不消失,永远都到不了。所以传这部《多心经》目的就是引导他理解佛教,早日到达西天。
 
作者对《多心经》的评价是:此乃修真之总经,作佛之会门。意思就是虽然天天念经,但是参不透佛教教义成不了真,而这部经就是成真的基础,你参透了《多心经》其他经自然就一通百通。这个《多心经》就是佛教说的大彻大悟。
 
 传了经后,乌巢禅师要离开,唐僧使劲拉着乌巢禅师不让走,非要问西去的路径怎么走,这个时候乌巢禅师应该是很失望的,《多心经》白传了,修了心自然就到了,怎么就说不明白呢?于是就有了下面这个奇怪的预言:“道路不难行,试听我吩咐:千山千水深,多瘴多魔处。若遇接天崖,放心休恐怖。行来摩耳岩,侧着脚踪步。仔细黑松林,妖狐多截路。精灵满国城,魔主盈山住。老虎坐琴堂,苍狼为主簿。狮象尽称王,虎豹皆作御。野猪挑担子,水怪前头遇。多年老石猴,那里怀嗔怒。你问那相识,他知西去路。”
 
这段话被很多人说乌巢禅师算得不准。我解释一下,有山有水的地方容易有妖魔,但是接天高耸的悬崖峭壁没有妖怪,但是行走要小心(蜀道难),在摩耳岩,要贴着岩壁侧身走,后面跟着前面的脚步走,不许弯道超人。黑松林要小心,都是狐狸妖精做怪。精灵满国城到虎豹皆做御这几句都是说狮驼岭和狮驼国的,也就是说真正的大难就这一个。后面说了,猪八戒负责挑担子,前面还有一个水怪要进入取经队伍,孙悟空这一路总是生气,师父不信任啦,师弟不给力啦,这些都没关系的,他会一直去西天的。最后一句:你问那相识,他知西去路。这句话最重要,意思是,你(唐僧)要问那个新相识的(孙悟空),他知道西天怎么走。表面说孙悟空认识路,其实隐含着说,你们只有都听孙悟空的指导才能到,在这里凤凰就知道唐僧没戏,俗事牵绊太多。
 
 孙悟空冷笑(注意措词)道:“我们去,不必问他,问我便了。”孙悟空听成乌巢让唐僧问乌巢的相识猪八戒了,问猪八戒,估计转身就回高老庄了,哪辈子才能到西天,有点生气。乌巢禅师回到鸟窝去了,孙悟空拿着金箍棒烂捣,但是莲花生万朵,祥雾护千层,抓不住一缕藤,可见乌巢禅师修行之高深。唐僧拉住孙悟空怪他惹事捣乌巢禅师的窝,孙悟空觉得乌巢在骂他们:“他说野猪挑担子,是骂八戒,多年老石猴是骂老孙。你(唐僧)怎么解得此意?”孙悟空的意思其实是逼唐僧说出在自己和猪八戒之间更加相信谁。唐僧自然不能说,说了就要得罪一个,还是猪八戒聪明替唐僧化解了尴尬:“这禅师也晓得过去未来之事,但看他水怪前头遇这句话,不知验否。饶他去吧。”猪八戒将话题引开,引到后面会不会遇到水怪,也就是取经团队还要进人口,如果算对了也算是个高人。
 
乌巢禅师说去西天并没有那么多坎坷,那么多厉害的妖魔,除了自己家那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大鹏的狮驼国,也就是路比较难走,狐妖比较多,完全不需要走十几年。但是师徒四人西去的路上并没有遇到多少狐狸精,这是怎么回事?还记得牛魔王小三玉面狐狸那个有钱的老爸吗?他叫什么?万岁狐王。也就是本来去西天的路要过万岁狐王的地盘(变成了牛魔王的地盘了),狐妖很多,后来变了,而乌巢禅师并不知道这个变化。这和观音领如来的旨意寻找取经人路过玉真观和金顶大仙的判断差不多,认为二、三年取经人就到了,也没有啥八十一难的指标,那么怎么就变成后来那个样子了呢?强大的妖魔一批又一批,走了十几年才到呢?到底哪里出了问题?有,就是因为孙悟空在团队里,乌巢禅师并不了解孙悟空的敏感性,观音也对孙悟空加入团队引起的三界大变局估计不足,才造成后面的困难重重。观音将孙悟空想象得太简单了,以为孙悟空加入了佛派,就和别的派别一刀两断了,他就是一个遁入沙门的小和尚,当然大家要给个面子,但是真的行动起来才发现完全不是那么一回事,孙悟空背景之复杂,各派势力对失去孙悟空之不甘心,还有孙悟空战斗力爆表大杀四方,引起连锁反应被妖族群起攻之,很多出乎意料的事件都冒了出来,结果就是十几年才到灵山。同时也因为孙悟空的复杂性引起了团队内部的裂痕,争权夺利合纵连横,矛盾非常多,这也是到不了西天的原因。
 
 所以乌巢禅师和观音的估计都没错,错的是一些突发事件造成了连锁反应,本来不该出现的困难出现了,延迟了取经的过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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